IB中文A:阿城《棋王》中的语言特色

在IB中文A的学习与考核里,精准识别文本中的语言特色,像修辞、句式、用词等元素,并深入阐释其在主题彰显、人物塑造以及情感传递方面所发挥的关键作用,是极为重要的能力要求。此前我们已对《棋王》有了初步探讨,本篇将继续以这部经典作品为范例,紧密围绕文本,抽丝剥茧,深入展开对其语言艺术魅力的探究分析,力求为大家解锁更多理解这部佳作的新视角。

一、古朴白描,言简情真

《棋王》多平实的叙述,少华丽的描写;多人物外部动作的生动刻画,而绝少闯入人物内心去作感情思想的大肆渲染。如:“我鼻子有些酸,就低了眼,叹道:‘唉,当母亲的。’王一生不再说话,只是抽烟。”以及最后王一生手攥棋子,“猛然‘哇’的一声儿吐出一些黏液,呜呜地说:‘妈,儿今天……妈——’大家都有些酸,扫了地下,打来水,劝了。王一生哭过,滞气调理过来,有了精神,就一起吃饭。”两个有关母亲的情景,没有插入动情的评议,不见过多安慰和情感宣泄,呈现出一种无尤无怨的辛酸与痛楚,使话语深处所积蓄的情感更加深沉。结尾“倦意渐渐上来,就拥了幕布,沉沉睡去。”承接着氛围热烈的棋赛现场和一段深刻的人生感悟,前文的热闹场面和澎湃思绪到结尾瞬归寂静,反差强烈。无声与留白,余韵悠悠,留给读者无限的哲思与遐想。

二、细节入微,动静相衬

王一生一开始被称作“棋呆子”,其痴迷下棋却对世俗名利不屑一顾的性格,通过火车上七嘴八舌调侃式的对话细节以及主人公“勉强笑一笑,只看着棋盘。”展现,是正侧面描写相结合的手法。文中大量运用场面描写,在棋局对弈的过程中, 运用“静”与“动”相因相生的笔法,“静”集中体现在“王一生姿势没变”“稳稳地坐在那里”,而整个棋局在这静静地对弈中暗含着惊心动魄的波澜、思想的较量、技艺的周旋,暗流涌动,令众人全神贯注,屏息凝视。阿城能捕捉到故事、情节发展过程中那些极微小的情状、变化,用只言片语刻画过渡性举止,人击节叹赏。如王一生不同意“我”对眼下生活的抱怨,认为“人要知足,顿顿饱就是福”,说到这里,停住了:“他不说了,看着自己的脚趾动来动去,又用后脚跟去另一只脚的背,吐出一口烟,用手在腿上掸了掸。”刻画了王一生反驳“我”后的一系列细微动作。让我们感到他些微的忸怩不安,也为自己对眼前生活的心满意足而有一丝丝羞涩。

三、词语陌生,意趣盎然

“冬日的阳光斜射进来,冷清清地照在北边儿众多的屁股上。”中“冷清清”,用在了给人暖意的冬日阳光上,悖乎事理,有突兀之感。但深入语境,就能体察到作者试图将动荡岁月中的小环境写得格外恬寂。“冷清清”自然比“暖洋洋”更能体现出这份虚静,使人物与环境相映成趣,达到“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”的境界。再如,“一盘一盘地吞下去,拍拍肚子出来,觉得日光晃眼,竟有些肉醉。”其中“肉醉”属于“酒醉”的仿词,是临时造出的新词。酒可致醉,但肉致醉则难以说通。引发读者联想推敲,表现出了知青在物质贫乏年代吃上肉后的满足与惬意,同时完善了小说的构思安排,使“吃”贯穿始终。

四、棋道传奇,人性省思

《棋王》平实的语言、冷静克制的叙述中暗含对时代与人性的深刻反思。王一生以棋对抗物质和精神双重匮乏的生存困境,他对象棋的“痴”被人解为“呆相”,糊里糊涂连同扒手被抓又被放走;倪斌不会打篮球,却被安排参加篮球赛以调动关系。阿城用温婉的讽刺,印证了时代的荒诞性。王一生受捡破烂老头启悟得阴阳之道,本无参赛资格却以一敌九称王,这样的情节设置使其既有武侠小说的传奇色彩,又通过围观人群“像半空响着闷雷”等宏大场景,赋予其史诗般的现代寓言意义。

阿城的《棋王》以朴素诙谐的语言重构了中文叙事的可能性。这种风格不仅影响了寻根文学的走向,更成为衡量中文写作质感的重要标尺。下一篇将从主人公“王一生”的形象入手,结合社会背景,探讨《棋王》中蕴含的文化精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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