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B中文A:《蝴蝶梦》中第一人称叙事对故事理解有何意义?

英国作家达芙妮·杜穆里埃于1938年出版的《蝴蝶梦》(Rebecca)是一部融合浪漫主义、悬疑与心理剖析的经典小说,被誉为“打破通俗与纯文学界限”的杰作。它用开创性的心理悬疑手法影响了后世哥特文学与女性主义叙事,而“无名女主角”的设定更成为文学史中的经典符号。

小说中第一人称叙事不仅是推动情节的工具,更是深化主题表达、塑造人物心理与操控读者感知的核心手段。小说叙事结构布局极为精细和奇特,充满了灵动感和跳跃感,叙事视角选择对主题理解具有多重意义,这种策略拒绝单一价值引导,呼应IB课程对批判性思维的培养目标,下面展开分析:

一、限制视角遮蔽真相营造悬疑氛围

“昨晚,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曼陀丽庄园。我似乎站在那扇通达车道的铁门前,由于去路受阻,一时进身不得。”小说开篇由第一人称倒叙的方式慢慢展开,梦境中是大火后生锈的铁条、和羊齿草绞扭缠绕在一的石楠,现实是“我”和丈夫德温特平静祥和的生活状态,现实与梦境交织,营造出虚实交错的悬疑感。故事中间,同时又使用了嵌入叙事结构,通过对话以多重视角还原事件真相。

全篇以 “我” 来叙述故事,而 “我” 对吕蓓卡的了解是逐步深入的,一开始只听闻她的种种传说,随着故事推进才慢慢发现一些关于她的惊人秘密(如吕蓓卡的真实性格与死亡原因)。由于‘我’的自卑与认知局限,常对事件产生偏差(如误以为迈克西姆对吕蓓卡念念不忘,实则憎恨),这种视角限制、基于主观感知的不可靠叙事使故事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性,读者只能通过“我”的观察与猜测逐步拼凑部分真相。这种叙事策略将读者卷入侦探式解谜,与主人公共同体验“被蒙蔽的焦虑”,呼应哥特文学对未知恐惧的渲染。

二、深度刻画内心世界隐性解构权力关系

第一人称叙事将女主人公的内心独白直接呈现,细腻真诚地塑造了一个敏感胆小、脆弱自卑、单纯温顺,缺乏独立性的年轻中产阶级新婚女性的形象。由于丈夫时而沉默时而暴躁,触发“我”对丈夫与上一任妻子的感情生活加以想象,产生危机感;被丹弗斯夫人敌意控制恶意操纵,又加剧心理压力,“我”在内心深处会解读为自己是“替代品”,不够优秀,不够称职,这些繁复内心戏里的猜疑、爱、嫉妒都给予读者沉浸式的情感体验。例如:“我继续修着指甲。我的指甲很丑陋,跟小学生的一样,表层长过了头,已不再呈半月形。拇指盖几乎被啃进了肉里。我又望了迈克西姆一眼,只见他仍站在壁炉前。” 修指甲、望一眼,这样谨小慎微讨好行为的独白证明了“我”的身份认同危机,也暴露女性品质在男权社会中的“他者化”被否定的困境。

第一人称视角下,迈克西姆的形象始终模糊:他的阴郁被“我”解读为“对亡妻的怀念”,实则为罪恶感煎熬;最终真相揭露时,其贵族光环彻底崩塌,展现出父权暴力的脆弱性。这种视角选择剥离了男性角色的叙事主导权,暗示传统权威的不可靠,消解了男性权威。而“我”对吕蓓卡的想象与客观事实形成巨大反差。这种反差通过第一人称的局限性被放大,暴露社会对“完美女性”的虚构性塑造。

三、读者与文本的共谋与批判

尼采说,“这世界没有真相,只有视角”,《蝴蝶梦》的第一人称叙事绝非简单的“讲故事”,而是一场被设计的作者与读者间的精巧博弈:对内,它暴露叙述者如何在男权凝视下自我规训,并在这种规训下痛苦“成长”,引发读者质疑社会规训对女性的压迫;对外,它操控读者从共情走向批判反思,最终解构文本的意识形态框架,印证了视角即权力的文学隐喻。表面冷漠的迈克西姆实则深陷罪恶感与爱恨交织中。他对“我”的情感从“拯救者”逐渐转变为依赖者,展现了贵族阶级在道德枷锁下的脆弱。

杜穆里埃并未简单谴责暴力或包庇罪恶,而是通过第一人称叙事这样缺陷和优势都比较明显的手段,在结尾留下道德灰色地带,引导读者反思绝对善恶观的局限性,以及个体在复杂情境中如何权衡良知与生存:“我”选择包庇丈夫的罪行,获得了真正的自由吗?曼陀丽山庄的焚毁象征着救赎还是毁灭?旧的价值体系是否能够支撑相爱的两人正常的生活?开放性结局引发读者的遐想。

联系拓展论文(EE)切入点,下一篇文章将从环境塑造心理现实角度继续分析这篇经典著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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