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B中文A:余华《兄弟》语言风格的雅俗之辨

IB中文A paper2不仅考验考生对文本语言的敏感度,还要求考生能够深入理解并准确评价作者的表达方式。在《兄弟》中,余华以 “雅俗交融” 的语言策略构建了一个荒诞而真实的世界。这种写作风格既延续了先锋文学的实验性,又融入了民间叙事的粗粝感,形成了独特的 “黑色幽默” 。小说集狂欢和反讽于一体的语调,设置众多读起来令人捧腹,但反思以后,却是“笑中带泪,喜中含悲”的情境。以下将结合内容对小说的语言特色和创作风格进行分析。

一、俗

小说刻意采用大量粗俗、直白、口语化、甚至带有俚俗色彩的语言,将民间话语与精英叙事糅合,形成独特的“降格化”表达,赤裸呈现中国社会底层的生活图景。

刘山峰因偷窥女性如厕而溺毙粪坑的情节,通过“粪坑”“屁股”“恶臭”等词汇的反复强调,将人性之卑劣与社会荒诞性推向极致。这种“俗”的描写并非猎奇,而是用“以毒攻毒”的方式批判虚伪,展现权力与欲望对人性的异化。小说以“我们刘镇” 的集体视角开篇,模仿民间说书人的口吻,构建地方化的叙事空间。这种 “俗套” 框架拉近读者与文本的距离,也为荒诞故事提供了真实感。

小说整体创作风格极具颠覆性,它将情节符号化。象征道德体系崩塌的处女膜修复热潮,被周游欺骗的宋钢被迫贩卖丰乳霜,李光头垃圾致富、倒卖日本西装、包揽旧城改造等颇具讽刺意义的超现实情节并非对现实的模仿,而是将社会转型期的混乱浓缩为寓言符号,通过荒诞化语言解构了“成功”的神圣性,揭示物质繁荣背后的精神虚无。刘镇的群众文革时期为了证明自己的立场,作者用诗人、作家、铁匠、牙医等人极端的政治口号巧妙嘲讽了六七十年代的小市民形象,形成强烈的反讽 —— 革命理想的崇高与现实暴力的荒诞形成张力。

另外,小说中应用了大量精确的量词,如,三十七颗大白兔奶糖、三十五碗三鲜面、刘作家被打二十八拳、处美人大赛有三千人参加,等等,这些精确数字的运用增强了故事叙述的现场感,有喜剧效果。

二、雅

在这部以“俗”著称的小说中,又随处可见“雅”。

小说语言内核始终保持着对人性尊严与历史创伤的严肃思考,“雅”涉及到平凡人物在苦难中的高贵坚韧的品格。宋凡平用树枝制作“古人用的筷子”,用古朴文明化解暴力与饥饿,以雅致的意象消解了苦难的残酷性,暗示个体在历史碾压下仍保有精神超越的可能。“宋凡平的红旗在风中行驶,抖动的旗帜像是涌动的波涛…… 他的眼睛亮得就像天边的闪电。”以诗化语言描绘宋凡平的革命激情,将暴力场景升华为史诗般的意象。余华用平实质朴的笔触勾勒出现实主义画卷:李兰、宋凡平一家四口命运沉浮不卑不亢,宋钢和李光头兄弟二人历尽坎坷相互扶持,在“大白天奶糖“、”远大前程毛衣”、“缺少指针的外国手表”等具体而微的事物中散发出人性的光辉,市井的语言衬托出人性之光的可贵。

众所周知,毛泽东诗词不仅具有高度的文学价值,还承载着深刻的历史和哲学内涵,而被李光头这个“俗人”依葫芦画瓢引用后(如向林红求爱失败后说“而今迈步从头越”),从革命战争年代的崇高象征,蜕变为消费时代的文化符号,显示出戏谑成分。“就算天翻地覆慨而慷了,我们还是兄弟”,在雅与俗的反差中丰富了人物形象,深化了作品主题。

《兄弟》的雅俗之辩体现在词句选择、艺术手法、叙事策略上,在雅俗交融中完成对历史与人性的深度叩问。粗俗的语言与崇高的意象、民间故事与先锋叙事的碰撞,不仅构建了独特的美学风格,更深刻揭示了特定时代下个体生存的荒诞,解构时代精神,提出人性本质追问。它以大浪潮中小人物的命运为锚点,将个人悲剧扩展为社会结构性暴力的见证,这种“以俗写史”的路径,使小说获得更广泛的社会共鸣。对于IB中文课程,我们可以从这种写作策略中学习到语言形式与思想深度的互动关系,理解文学如何通过风格创新实现社会批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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